◆◆窗外的天空白云聚集,夹杂着许多细小的缝隙,犹如我沉甸甸的心,夹杂着些许烦躁。
◆◆笔尖在纸上绽开了一朵墨色的小花,我索性扔下笔,朝院中走去。院子里亮堂堂的,外婆在躺椅中休息,母亲则在一旁晾衣服。 “妈,你看,这件衣服又破了。”细弱的说话声使我停下脚步。一件洗得发白的蓝上衣,外婆恋物地不肯扔掉。靠近领口的地方,被外婆的老烟枪灼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洞。“没关系,你去把我的针线盒取来,我补一补还能再穿。”母亲拗不过她,只得去取。
◆◆外婆用如黄土高原般沟壑纵横的手指撮起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,把线搓了搓,眯着眼要把线穿过去,可线头却与针眼擦肩而过,软软垂下。外婆又将绽开的线头放在嘴边沾湿,努力了几次,却也都失败了。我迟疑地迈步,犹豫要不要帮忙。
◆◆风吹乱了厚厚的云层,撩起了湛蓝的天空一角,缝隙被蓝色补满。
◆◆母亲见状,蹲下身子:“妈,我来吧。”外婆固执地摇摇头,母亲温柔地笑语:“让我试试吧。”外婆终究同意了。母亲接过针线,细心地用手将线头细细地旋了旋。瞄准了针眼,母亲手中的线缓缓靠近,在即将穿过的时候,又放慢了动作,继而与针线平行。母亲是故意的,我暗暗思忖。母亲勾起嘴角,眼角是浓浓的温柔:“我也没穿过去。”外婆像小孩子似的露出大大的笑脸。
◆◆阳光懒洋洋地在阳台踱着步,却潋滟了如水的时光,轻轻逗留。
◆◆母亲只微微一笑,继而低下头,碎发散落在耳边,一根细绳穿过了针眼。我的心间像是被填补了什么,暖融融的。外婆接过线细心地缝补起来。光与影,针与线,穿和补,将空气中弥散的点点温馨结合,氤氲开来。
◆◆金灿灿的阳光撒在了外婆与母亲身上,这一切是那么美好,像画那般美丽,像风景那般美好。